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叮——恭喜主播小秦在1324個正在直播的E級世界中,成為直播間觀眾增速第一名!】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那還不如沒有。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他怎么又知道了?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
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他竟然去救了林業。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我也是紅方。”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蕭霄:“噗。”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
血腥瑪麗。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作者感言
秦非道:“我們今晚還想繼續做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