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苔蘚。
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對,下午去看看吧。”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5——】但起碼!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被后媽虐待?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鬼火&三途:“……”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秦非點頭。
黑暗的告解廳。……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自由盡在咫尺。
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白癡。”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
作者感言
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