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靠?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可現在!
這個里面有人。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那現在站起來干嘛?“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秦非訝異地抬眸。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不,準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黛拉修女愣了一下。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小蕭不以為意。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那他怎么沒反應?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作者感言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