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點點頭。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他真的好害怕。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還差得遠著呢。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眾人面面相覷。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蕭霄嘴角一抽。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
導游:“……”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
直播大廳。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三分鐘。
那就是義莊。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被后媽虐待?……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作者感言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