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附和之人寥寥無幾。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徐陽舒:“?”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
……這也太難了。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
是鬼魂?幽靈?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秦非松了口氣。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不對勁。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他不僅打了,而且還打得挺好。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作者感言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