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站里黑黢黢的,頭頂燈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見半點月色。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
“草,老婆好陰險啊,我就說他剛才一直那么小聲是想干嘛!”薛驚奇帶的隊今天人數減少了許多,維系在了在6人左右。
靈體:“……”他們居然和鬼共處一室了那么久!不……不對!
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沒有要懷疑秦非的意思,很快又接著道: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
“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
現在秦非甚至不需要完全回頭,便能在兩側看見那些樹的影子。說完,她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串鑰匙。
“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樓外,早已天光大亮。
一個是昨天便和薛驚奇有不合的刺頭,另一個似乎是蝴蝶身后的某個傀儡,因為一直沒有和其他玩家一起行動,看著有些面生。“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谷梁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單薄,話不多,兩天時間一直非常老實地跟在丁立和阿惠身后。
他們的五官,發色,身高。
搜救隊在11號早晨進山搜救, 如今已經是12號深夜。他的臉上一如既往掛著和煦而溫暖的笑,就像一束光穿透所有黑暗壓抑的死亡氣息:
因為害怕碰到東西,她挪動著腳步,一寸一寸貼到墻壁邊緣。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
污染源又融合了一塊新的碎片,殘缺的記憶應該得到了補充吧?不能砸。剪刀石頭布,這游戲又不是老虎多喊幾個人圍觀就能讓里面的人贏的。
只要能討兒子歡心,又何樂而不為呢?秦非轉而問起了蕭霄他們的見聞,“你們從通風管道過來,有沒有新的發現?”十幾分鐘過后,除了孔思明所處的那頂帳篷以外,其他帳篷都被折疊好收起,帳篷里的東西也被玩家們收了起來。
秦非正在和面前的雪怪纏斗,彌羊心急如焚,他所在的位置太高了,現在下去是肯定來不及的。“巡邏時記得時刻打開手電,電池用完要及時來進行更換。”彌羊簡直快要發瘋了!
“這屋子看著也不怎么危險啊,跟間休息室似的。”
剛才上樓之前,秦非本以為彌羊會想要一起跟上去,但彌羊沒有。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林業幾人紛紛點頭。
幾分鐘前,任務剛開始的時候,18樓左右兩側家家戶戶都還房門緊閉。林業:“找銅鏡的線索嗎?”有怪物闖進來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喂怪。”彌羊神色不善地挑眉望著秦非。他為什么會認為這是一樁無需在意的小事,因此隨手打發了兩個最低等級、連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去的傀儡盯梢?
只不過當時,雕塑擺出的是筆直的站姿,而現在卻變成靠墻蜷縮坐著了。他也確實需要休息一下,剛才的坡差點沒把他腰爬折了。午夜來臨的那一刻,社區內的空氣似乎都瞬間冷下去幾分。
孔思明的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早晨六點。
楚江河的彈幕里瞬間刷過一大堆罵他的話。獾的聲音壓得非常低,眾人不得不將頭塞到獾的身體和通風管之間的縫隙中去,才能勉強聽清她所說的話。無論是銅鏡在秦非手中出現異常。
如果要折返重新找路,該怎么找?幾人匆忙趕過去,就著通關大門散發出的淺淡光暈,烏蒙的手指向旁邊某一處:彌羊:“……”
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要不然那些鬼看見他,怎么一個個都像發了X一樣,兩眼直冒綠光??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自然也該是正確的才對。
隨著提示音響起,彌羊的視野下瞬間開啟了另一個角度。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坐成一圈。
那種襲擊了他們兩次的怪物,估計可以通過挖地洞的方式在雪地底下自如行動。這對秦非來說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體驗,秦非總是能夠從人各種細枝末節的反應中,汲取到他們內心深處想法。
那人同樣也是A級玩家,聲名在外,亞莉安以前也曾聽說過他。雪越來越大了,風也是。
不,不該是這樣的啊。思考?思考是什么?
閉嘴是閉不了多久的,一會兒不說話都讓人難受。彌羊忍不住看了秦非一眼。
從坡下上來的那兩名玩家中有一個叫段南,聽到這里像是受到了什么提醒:
作者感言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