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秦非略感遺憾。
“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
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
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觀眾:??那是——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卻又寂靜無聲。
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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