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秦非沒有理會。“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
幾秒鐘后。“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但這顯然還不夠。
那聲音越來越近。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
正是因為如此,玩家們一進入守陰村的地界就開始掉san。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找更多的人。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總之,那人看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作者感言
解剖臺上的B級玩家有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