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但這不重要。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起碼不想扇他了。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他完了!
“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隨后。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
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
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作者感言
秦非的反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