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又一下。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神父欲言又止。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蕭霄被嚇得半死。“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然后呢?”“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
“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真的好氣!!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
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地是空虛混沌……”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可是,她能怎么辦呢?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作者感言
【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