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我也記不清了。”
怪不得。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
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對吧?”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
算了這不重要。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沒死?”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0號囚徒也是這樣。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緊接著,就在下一秒。
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華奇偉心臟狂跳。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
秦非:“……”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
——尤其是第一句。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啪嗒!”
……好多、好多血。
作者感言
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