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血腥、刺激、暴力、兇殘。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fā),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快跑!”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林業(yè)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他只好趕緊跟上。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秦非環(huán)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fā)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坐吧。”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fā)出的聲音。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xù)消停兩分鐘。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秦非抬頭看向蕭霄。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yè)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xiàn)在。”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行了呀。”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guī)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但在現(xiàn)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
他們說的話被系統(tǒng)屏蔽了。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真是這樣嗎?
作者感言
【垃圾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