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時間到了。”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手起刀落。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近了!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
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女鬼:“……”“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神父:“?”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他們的思路是對的。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
恐懼,惡心,不適。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但這里不一樣。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還是不對。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
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作者感言
老虎在秦非四人身前一米處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