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nèi),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dāng)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fēng)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臉上的傷口本應(yīng)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林業(yè)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秦非當(dāng)然不是妖怪。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行。”秦非一口應(yīng)了下來。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聽了林業(yè)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好呀!好呀!”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dāng)然不行!”
怎么這么倒霉!“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jié)算時,“解鎖新結(jié)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yīng)的積分獎勵項。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yīng)。
這是逆天了!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更有資格活下去。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dǎo)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這種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頭發(fā)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救救我……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dǎo)游。“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guān)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xiàn)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fā)現(xiàn),他們又回到了原點。“神父神父神父……”
眼冒金星。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guān)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fēng)格。”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fā)亮。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guī)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