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fù)碓谝黄穑杂种埂J裁从H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dāng)鬼,多熱鬧!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仔細(xì)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xì)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剛才華奇?zhèn)ツ沁?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xiàn)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xì)看,或許會將那當(dāng)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xì)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他總擔(dān)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jìn)去、或者吸收消化掉。
青年柔順的發(fā)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rèn)真。走廊兩側(cè)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shù)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那態(tài)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蕭霄:“?”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fā)給他的圣經(jīng)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
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他清清嗓子。也對。
“以那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jìn)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jī)。那是……
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又是和昨晚一樣。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jìn)不了這扇門。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他必須去。
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jìn)您家里坐坐嗎?”相關(guān)的規(guī)則三途姐已經(jīng)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jié)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的推測應(yīng)該是沒錯的。
*起碼不想扇他了。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秦非:???
0號一連串的發(fā)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乖戾。
結(jié)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fēng)了。那是蕭霄的聲音。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jīng)整個亂作一片。
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jīng)徹底只剩下崇拜了。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頭頂?shù)牡褂嫊r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
林業(yè)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勉強(qiáng)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作者感言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