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zhuǎn)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guān)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guān)在休息區(qū)的囚室里,一直被關(guān)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xiàn)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tài)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wù)道具。不變強,就會死。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
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qū)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
可環(huán)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jīng)跌至臨界點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看得出,三途的內(nèi)心非常煎熬。
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yīng)該是【///——守陰村】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系統(tǒng)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yīng)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也對。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xiàn)實的問題:說著轉(zhuǎn)身向秦非走來。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規(guī)則已經(jīng)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xiàn)象,但規(guī)則設(shè)置了一個人數(shù)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tài)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nèi)環(huán)境,也有人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近半數(shù)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wù),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義莊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tài),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他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作者感言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