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yè)素養(yǎng)在身上,當(dāng)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yīng),也不要回頭。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cè)輕輕囈語著。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出現(xiàn)了。
幾秒鐘后。是什么東西?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fā)生。
比起讓秦非當(dāng)NPC,讓他繼續(xù)在主播界發(fā)光發(fā)熱更有價值一些。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我……忘記了。”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jù)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xiàn)在就是實打?qū)嵉奈锢砉袅恕K腥硕纪媪嗣耐芭埽捪鲆获R當(dāng)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
“啊、啊……”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fā)燙。“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
但在現(xiàn)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他沒有多留意,經(jīng)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xué)認(rèn)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fā)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xì)微的表情變化。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在敲得指骨發(fā)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xiàn)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lǐng)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
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jīng)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shù)挠膊缱印G胤?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zhèn)サ穆曊{(diào)逐漸變得尖銳。
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我知道!我知道!”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秦……老先生。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雖然薛驚奇表現(xiàn)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
……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jīng)滿格了。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
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這到底是為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