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進(jìn)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zhǔn)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jìn)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jīng)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很難看出來嗎?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guān),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林業(yè)卻沒有回答。
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yīng)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fēng)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jī)捅入背后一刀。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
鬼火:“?”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qū)的活動中心里。
“起初,神創(chuàng)造天地。”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jīng)驗(yàn)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duì)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tài)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jī)器。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xiàn)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shí)感。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dú)處的空間。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jié)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們?nèi)疾灰娏恕!摈炖夼谇埃词貍?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shù)赝献е樟瞬恢嗌賯€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秦非嘆了口氣。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diǎn)點(diǎn),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yuǎn)。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yīng),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
蕭霄愣了一下:“蛤?”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dāng)中的NPC。
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你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自己。”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蕭霄點(diǎn)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xiàn)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fù)O履_步。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shí)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jìn)屋內(nèi):“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唯一有機(jī)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wěn)健。“砰!”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guān),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
視野前方。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fēng)聲已經(jīng)逼近至耳畔。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
作者感言
秦非“唔”了一聲,有點(diǎn)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