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秦非:“……”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彈幕: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所以說這對夫妻為什么出名?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不過。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與祂有關的一切。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是秦非的聲音。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作者感言
“這個房間好狠,要從房間這頭一路走到那頭,怕不是直接要成人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