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可這樣一來——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蕭霄點點頭。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哦哦哦哦!”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這老色鬼。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片刻過后,重回原地。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可卻一無所獲。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頂多10秒。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秦非一怔。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反而……有點舒服。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半透明,紅色的。
“不對,前一句。”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
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作者感言
“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