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進去!”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可,一旦秦非進屋。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
頃刻間,地動山搖。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6號已經殺紅了眼。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秦非試探著問道。
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秦非搖了搖頭。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不要插隊!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秦非眉心緊蹙。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
而且。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
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后果自負。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
作者感言
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