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蕭霄突發(fā)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jīng)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fā)燙。
那個在物業(yè)中心前發(fā)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明明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
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光幕中,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表里世界翻轉(zhuǎn)的這一刻。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秦非的步數(shù)依舊平穩(wěn),清瘦的脊背挺直。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已經(jīng)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現(xiàn)在, 秦非做到了。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嘀嗒。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這座禮堂內(nèi)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tǒng)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jīng)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導(dǎo)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唔。”秦非點了點頭。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是這樣嗎……”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nèi)容。
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
“14點,到了!”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秦非抬起頭來。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guān)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jié)束。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fā)現(xiàn)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
從蕭霄在調(diào)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因為職業(yè)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shù)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好吧。”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guān)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shù)。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那分數(shù)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其他那些人。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祂來了。“靠,他知不知道他的這種想法,一般的主播起碼要到c級甚至d級世界才會有!”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蕭霄搖頭:“沒有啊。”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作者感言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