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秦非皺起眉頭。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他快頂不住了。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蕭霄:“白、白……”
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他魂都快嚇沒了。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容非常吸引人。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秦非:“因為我有病。”
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
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你、你……”“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
?你是在開玩笑吧。
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就,很奇怪。
【鬼女的手:好感度10%】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這里是懲戒室。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作者感言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