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如秦非先前所了解過的那樣,高階玩家在生活區里的待遇好的不得了。秦非在剛才忽悠了其他玩家一把以后,就悶不吭聲地悄悄挪到了人群邊緣。“有事?”
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
“這次的參賽人數好多!”其中有兩個心理素質比較差的,已經兩腿顫抖了起來。那種洶涌澎湃的愛意襲卷得過于強烈。
有玩家壯著膽子詢問豬人。
從秦非發現問題,到思考,再到想到解決辦法,整個過程最多只耽擱了半分鐘。樓梯前豎著牌子,寫著“貴賓區”三個字,樓梯很黑,上面也黑咕隆咚的。所以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為什么如此熱衷于將家里變成一個屠宰場?
然后系統提示就出現了。
“我不知道?!?/p>
他連頭也沒有再回過,對身后開膛手杰克的糟糕狀態,自然也毫無知覺??裳驄寢屩v義氣得很,從未打算臨陣脫逃?!罢娴膯??那可真是太好了!”
彌羊不是一個人,那種怪異的感覺,秦非也感受到了。秦非一行人兜完半邊村子,走到中間時,正好和黎明小隊迎面遇上。彌羊的兩個褲兜比臉還干凈,在嘗試著用抹布把門板擦掉色無果后,空有一腔機智的盜賊不得不遺憾離場。
看起來,地上的玩家一揮拳就能把他們打飛。
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他的態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他頓了頓,又否決了這個說法:“不,不對,我們的確在向前走。”推著小推車售賣瓜子零食飲料的服務員靈體嘴都笑歪了,繞著觀眾群一圈圈走個不停。
聞人黎明腳步踉蹌地穿行在密布的樹叢間。豬人說到興奮處, 在拱門前手舞足蹈, 他順手拆開一個氣球,放飛上天。
污染源的視線瞟向秦非的手指。他似乎一門心思想做那個隱藏任務,假如隱藏任務不能完成,他也并不在意自己所屬團隊是勝利還是失敗了??姿济鞔蛄?個哭嗝,愣怔地望著秦非。
他的血是特殊的?
反正彌羊在他親愛的爸爸媽媽手底下不可能討到什么好處。
可是,當他低下頭時, 卻發現,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對著窗外看了片刻后,神色不善地道:“變多了?!碧珡娏税?!
秦非的眼睛就像兩個被按下開關的燈泡一樣,唰地亮了。秦非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他和騶虎先是吹了幾下那截紅燭,又將它推倒、用衣服拍打。
“是呀?!睔馇蛉诵τ卮鸬?,那張畫在氣球皮表面的嘴一動也不動,說話聲就像是從腹腔或胸腔中透出來的,帶著沉悶的回響。
聞人抬手抹了一把臉,似乎覺得不夠清醒,又從地上抓了一把雪。
因為走廊上整體的氛圍尚算輕松, 半點不見愁云慘霧。從他的口鼻中冒出泡泡,咕嘟咕嘟涌上水面。
面板右下方,天賦技能一欄正不斷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昨天沒能看清的,現如今,終于清晰地展現在了玩家們眼前。
“那條路……”秦非一攤手:“就是這樣,外觀道具可以強制他們替我做些雞毛蒜皮的事,問個好,或者端茶倒水之類的?!倍i人NPC來到游戲區后,第一個和秦非說了話。
不少玩家都抓緊時機看向門外,很可惜門外一片漆黑,大家什么也沒能看清。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三途道:“會不會是指我們之前打碎祭壇后,刷新出來的那些鬼怪?”
其實秦非并不瘦,青年身高腿長,比例憂郁,骨肉勻稱,寬松的衣飾下該有的肌肉線條一根不少。鬼火眼皮都開始抽抽了。然后打開歷年直播或是中心城內的論壇,就著八卦資訊下飯。
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這靈體是黎明小隊的老粉,與后面那些一門心思看熱鬧的路人不同,它和賭徒們一樣,非常不愿看到黎明小隊覆滅的結局。
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丁立覺得自己就像高考坐在座位前,等待發卷子的那段時間一樣,緊張得想要嘔吐。
右手邊則是個頂著人皮的NPC。面對從四面八方爬來的雪怪,鬼嬰也有些束手無策。
“快去調度中心?!?這銅牌的顏色和大小,都是秦非參照著左鄰右舍的門牌樣式挑選的。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p>
兩人來到的是幼兒園內部的玩具室。
作者感言
秦非借機仔細觀察著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