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里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死亡危機。”她壓低聲音,像是告誡又像是恐嚇。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
“砰!”
秦非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xiàn)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只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所以這個環(huán)節(jié)不可能逃得掉。這讓11號驀地一凜。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jié)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他聒噪的姿態(tài)終于惹惱了對方。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fā)。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fā)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xù)向前跑。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
“秦、秦、秦……”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了一聲聲咒罵。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zhì)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
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shù)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jīng)瞬間變了臉色。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輕輕捏一捏, 已經(jīng)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xiàn)過沒?”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fā)現(xiàn),鬼嬰似乎不見了。這破副本,是有毒吧!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撒旦抬起頭來。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三途聽見后面?zhèn)鱽淼膭屿o,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這車要載我們?nèi)?哪兒?”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
作者感言
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