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
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zhuǎn)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旅社導(dǎo)游:好感度1%(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zhí)。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shù)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程松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y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y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你、你……”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我是什么人?”秦非邁步走了進去。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嗯吶。”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xiàn)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dǎo)致的錯覺罷了。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你大可以試試看。”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shù)紅方玩家那樣差。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huán)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
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cè)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秦非心下一沉。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jīng)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guī)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dāng)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如同剛剛牙牙學(xué)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秦非松了口氣。“……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dǎo)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
玩家們?nèi)粲兴迹歼B連點頭應(yīng)是。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nèi)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眼見已經(jīng)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zhuǎn)身往回走去。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wù),卻也沒有死。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fù)San值的道具。”
果然,就和2號當(dāng)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
作者感言
秦非暗地里向應(yīng)或打聽他們隊內(nèi)談判時的狀況:“你覺得他們都相信你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