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
但,假如不是呢?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他難道不怕死嗎?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唔。”秦非明白了。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蕭霄實在笑不出來。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黑心教堂?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那,死人呢?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
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哦,好像是個人。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秦非茫然地眨眼。
作者感言
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