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

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沒有人回答。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秦非松了一口氣。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

“秦、秦、秦……”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因為圣子必須降臨。

剛才的追逐戰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秦非：？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祂這樣說道。難道是他聽錯了？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