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莫非——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啊——!!!”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蕭霄愣了一下:“蛤?”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
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門外空無一人。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作者感言
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