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來臨了。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秦非干脆作罷。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還死得這么慘。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
但蕭霄沒聽明白。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蕭霄:“!!!”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秦非:“!?”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
“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在這兩個鬼的頭上。秦非同樣也能看到天賦技能給出的提示條。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作者感言
從他的口鼻中冒出泡泡,咕嘟咕嘟涌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