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
【追逐倒計時:2分35秒!】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由于本場觀眾在線人數達到3w,如今已經升級成了100+98。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可他為什么不出手?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溫和與危險。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而這恰恰可以說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秦非一攤手:“猜的。”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蕭霄:“!這么快!”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導游:“……”
快、跑。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
作者感言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