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蘭姆一愣。蕭霄：“……”

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不要觸摸。”

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林業一怔。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門外空空如也。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啪嗒。

“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他不能直接解釋。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周圍玩家：？？？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

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隊友站在一旁，見會議室里只剩下了薛驚奇的人，便邁步走了過去。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