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他上前半步。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不過不要緊。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這也太離譜了!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是硬的,很正常。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
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神父……”“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
作者感言
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