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皮質(zhì)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秦非依言上前。
“不要再躲了。”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dān)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dǎo)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艾拉愣了一下。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jīng)頭身分家。
這讓11號驀地一凜。2.本迷宮為獨立空間,內(nèi)部一次能且僅能容納一人。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
秦非:“……”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guān)注,直播間觀眾人數(shù)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shù)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tǒng)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shè)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
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xiàn)出自己對主的敬愛。秦非點了點頭。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假如現(xiàn)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wěn)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晚飯結(jié)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準(zhǔn)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guān)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guī)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大家的核心關(guān)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guān)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雖然不知道具體數(shù)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shù)。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他看向三途。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別發(fā)呆了,快特么跑啊!”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xiàn)于濃霧當(dāng)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zhì)的鈴鐺。“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zhèn)ゴ舐暤馈?/p>
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xù)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那……導(dǎo)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作者感言
白方不久前還是一分,現(xiàn)在則變成了7分,是那個死掉的任平,以及幼兒園里這些玩家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