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不對,不對。
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一聲。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秦非眼角微抽。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秦非心中一動。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秦非搖了搖頭。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
他當了兩天舔狗才舔到20%多,掐個電話線居然一下子漲到75?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
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刀疤跟上來了。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是林守英嗎?”林業問。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好像有人在笑。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作者感言
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