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第二種嘛……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是一塊板磚??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
“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反正不會有好事。
作者感言
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