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8號囚室。”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成功。”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秦非:……還是NPC?
【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作者感言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