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本次行程共持續(xù)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tǒng)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是在開嘲諷吧……”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diào)道。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tài)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他可是一個魔鬼。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tǒng)倒計時。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qū)。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游戲結束了!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yè)。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但他現(xiàn)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tài)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還打個屁呀!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秦非沒養(yǎng)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jīng)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yōu)雅。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xiàn)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fā)顯得繾綣溫柔。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yī)生并不在這里。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yè),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
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qū)。“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qū)生活規(guī)范。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xiàn),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nèi)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作者感言
垃圾站里漆黑一片,玩家們沿著墻壁散開,半晌, 終于摸到了電燈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