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咔嚓。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0028號世界這一個月里開過四遍了,我都看膩了。”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起碼不全是。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
秦非頷首:“剛升的。”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都打不開。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地震?“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這個什么呢?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作者感言
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辦公室另一角突然便響起了機器運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