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去!“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鬼女十分大方。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嗯?”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被副本世界的設定所左右,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實。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盯著那處拐角,半晌沒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