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xù),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異化后它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秦非眉心緊鎖。量也太少了!“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社區(qū)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11號,他也看到了。”“好吧。”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shù)消失不見。
如果這樣的話……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xù)邁步向前走去了。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而且……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zhèn)鱽硪坏罌鲇朴频哪新暋?/p>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
這陡然發(fā)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但,就像高中上數(shù)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據(jù)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
很快,這座游廊中便再也不存在片刻安寧。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他已經(jīng)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shù)都會聚在了——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兒子,快來。”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就這樣吧。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tǒng)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原來是他搞錯了。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不對,不可能是呼喊。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
作者感言
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