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不是要刀人嗎!“凌娜說得沒錯。”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
“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撐住。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秦非:“祂?”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
無人可以逃離。……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NPC有個球的積分。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這讓11號驀地一凜。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徐陽舒肯定不對勁。【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作者感言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