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我也是紅方。”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
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副本中的醫療背景和現實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藥品的名字秦非幾乎從未聽說過。這只能說明一點。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秦非的反應很快。“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作者感言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