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秦非攤了攤手。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噠、噠、噠。”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蝴蝶是蝴蝶公會的會長,那個公會的人不多,但戰斗力全都非常強悍。”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還好。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
眾人開始慶幸。“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三途凝眸沉思。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秦非但笑不語。“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則。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
“是的,一定。”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
作者感言
秦非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