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嘔————”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神父:“……”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
“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咔噠。”
可他又是為什么?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
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你聽。”他說道。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
他是在關心他!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蕭霄一愣:“去哪兒?”
作者感言
雖然在副本中,各種慘死之象早已成為玩家們的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