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蕭霄驀地睜大眼。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主播肯定沒事啊。”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老公!!”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
“當然。”秦非道。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頃刻間,地動山搖。
作者感言
雖然在副本中,各種慘死之象早已成為玩家們的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