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好奇怪。
蕭霄連連點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店里沒有多余的桌子,如遇排隊情況,請在店外等候。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玩家們:一頭霧水。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秦非:“……噗。”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算了。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
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他可是一個魔鬼。“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