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陣營的通關任務刷新以后，在秦非的視角下，副本中的18名玩家每人頭上都多出了一根進度條，就像秦非看向NPC時能看到的好感度條一樣。林業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

怎么這扇門好像是深棕色的？

從雪地中被翻轉過來的那一瞬間，靠得近的玩家立即便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污染氣息。

“我是這個副本中第一個拿到死者身份的人。”

“上次我有個朋友，在娛樂中心路邊斗毆被管理辦逮去，問都沒問，直接開了30天治安拘留處罰和1萬積分的罰款！”……心里涌現出了一種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

是秦非。他干脆利落地放棄抵抗，順著那股神秘力量，一路沖到了秦非面前。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

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秦非似乎并未將注意放在老虎和老鼠的對話上，他正緊盯著綠色房間里，那一排懸掛在墻面上的動物頭套。

但好在鬼嬰的腦子還算機靈，遲疑片刻后，它翻身騎到了怪物脖子上，兩只小小的手覆在怪物眼睛上，毫不客氣地向下猛力按壓！“有什么事？”老保安問道。林業恍然大悟：“怪不得不同居民給我們指的全是不同的地點。”

所以現在玩家們倒都沒有懷疑秦非的身份，只是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就是精神免疫太高太強大，所以才能安然無恙。……

“誰家胳膊會有八——”

垃圾站里黑黢黢的，頭頂燈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見半點月色。發現有人在直播間里大放厥詞，秦非的粉絲頓時蜂擁而上。

面前的鬼小孩渾身立即著起火來。

咔嚓。右邊僵尸被秦非召喚來到副本以后，就得到了幫忙打雪怪的指令，周圍的其他玩家怎么打他也就怎么打，一點沒想過還能換其他更便捷的方法。

“額……”這次阿惠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進這里吃飯要給彩球，買吃的又要給彩球。”

峽谷里的雪怪實在太多，即使有彌羊在上空幫忙挾制，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就夠玩家喝一壺了。家養寵物狗用的都是胸背，才沒人會把繩子拴在愛犬的脖子上。

之后，船工向左，秦非便向左，船工向右，秦非便跟著向右。進入了規則嚴令禁止的區域，這聽起來似乎有點糟糕。

他把污染源碎片收攏回了黑晶戒里，效果和消滅污染源沒什么區別。秦非似笑非笑，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拋給他。

推車側邊掛著一只喇叭，隨著雞人前進的腳步不斷發出聲音。

段南走在第二排，艱難地尋找著秦非的腳印。留在底艙的玩家全都在。

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

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了回來。又失敗了。

……他急忙上前將人翻過來，對方慘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鼻血，順著臉頰滴落在雪地里。

谷梁癱坐在地板上，早已昏迷不醒。要想成功拼出鏡面，他們就只能一塊一塊硬試。

聽見呂心道謝，崔冉臉頰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下樓的腳步也顯得愈發輕快起來。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沒有隨著日出煙消云散。

“余阿婆信奉某種宗教，這個宗教的教義是釋放邪魔，將世界還原成本真的模樣。”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

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

秦非雙手抱膝坐在垃圾車里。一直未曾出聲的岑叁鴉卻忽然插了句話：“沒問題。”

雪怪不會是咬他咬到一半睡著了吧，怎么還不動嘴？他和秦非一起坐在深坑旁，開膛手杰克在距離兩人幾十米遠的另一塊巖石邊，彼此相安無事。秦非眸光微閃：“你覺得黎明小隊的人會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