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
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亞莉安瘋狂點頭。一下一下。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蕭霄:“噗。”
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他們都還活著。
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沒什么大事。”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
作者感言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