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但,就像高中上數(shù)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那只骨節(jié)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肮?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guān)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tǒng)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p>
林業(yè)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最后那金發(fā)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他剛才……是怎么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jīng)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
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qū)域。前方的路已經(jīng)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fā)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嗨~”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
身后,秦非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
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系統(tǒng)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導(dǎo)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澳愣欢辈??”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蕭霄打了個寒戰(zhàn),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huán),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yīng)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導(dǎo)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翱墒恰!睂O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dǎo)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p>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zhuǎn)過頭去。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
空氣中還浮現(xiàn)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三途將門從內(nèi)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
現(xiàn)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yīng)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shè)。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jīng)深到什么程度了?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guān)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xiàn),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dǎo)游??墒?,刀疤??汕胤强粗?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yī)生一樣, 鳥嘴醫(y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yī)生的運筆邏輯。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
司機并不理會。
作者感言
房里桌上的棋盤,由于與走廊相隔太遠,很難看清細節(jié),所以大家都沒有過多關(guān)注。